"不行。贝拉,这种事情难度太高…我不要……我一点也不想……"
"闭嘴,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上一秒前,贝拉解除我的颈圈,就连看待我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转变,突然和蔼可亲起来。她友好地邀请我来到谈判桌,作出了有礼手势示意入席。
"你要奶茶还是咖啡?"
她亲自沏了一壶香气四溢的红茶,提起铜装茶壶,摆着主人架子热切招待客人。我则不太情愿吐出两几字一一奶茶。
得到回应后,贝拉娴熟架起滤网,倾倒淡棕色的茶液,奉上一杯温热的港式奶茶。接过小小的优待,也目睹她喝茶的礼节之举,我怀着敌意呷了一口奶茶,生怕她会从幼滑的奶香茶水中掺了毒药。
和谐的时光总是短暂,贝拉随即掏出一张刻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公函,文件上配上一枝黑笔。她将文件放置我的前方,要求我仔细过目。
"有时候非常时期会动用非常手段。当然我也是一位明白事理的聪明人,谈判妥协才是双嬴方案。这样的安排,你满意吗?"
她再次呷了一口清茶,清清嗓子,轻轻交叠双手笑道。但在我的眼内,从容笑脸渐渐浮现的是不寒而悚的恶意,看似一切善良的举动背后尽是蕴藏阴谋。否则谁又能解释一切会来到如愿意常,残暴待人的她怎可能会如此温和说理?答案不是显现易见,她是为了抢去失去的荣誉回归。
(你到底想怎样将我一步一步地推向死角目睹我彻底崩溃的景象?)
我本着冒险的心思,鼓起勇气探求贝拉递来的挑战书。
「 肉体主导权的转让声明
本人 基于以往跟司徒贝拉小姐订下平分身体控制权的口头协约,立下正式声明。一旦本人签署此公函,此声明所列明的所有条文安排的法定约束力将会正式生效,也代表本人无条件将。如有本人有何违反此约,将会触反法律,立即遭到定罪检控。
1、转让安排:
· 签订条文后,一天中的二十四小时,扣除休息时间八小时,司徒贝拉将分配十个小时,而司徒莲则保留六个小时。
· 除了休息时间外,若果其中一方失去意识的话,另一方将会自动夺得肉体的控制权。
·当其中一方获领身体主导权时,另一方不准直接干预其中一方的权限,否则触犯条文的约束规范,以保障双方的个人权益。
·如果其中一方遭到外界因素影响,例如意外事故等因素,而无法现身于现界。其的主导权将会暂时全权分配予另一方。
2、惩罚安排:
若果双方或其中一方违反上述条文规定,违规者将会即时被强迫隔离,陷入休眠状态,至于刑期将看似违规的刑罚轻重而定。
3、补偿安排:
由于此公函是有条件主权转移声明,为了保留本人的权益,本人接受司徒贝拉小姐的任何安排,包括文本契约或口头承认。
本人同意上述所有声明的安排,并以此宣布此公函成立。
(签约人署名)
yours sincerely(你的挚友)
Bella Situ 司徒贝拉 」
"呐,怎样啊?"
览阅文件,心头汹现的是忐忑不安,以及更多的愤恨之意。如果我不是深悉自己无力击退贝拉,有约在先,恐怕她嚣张的臭脸将会吃了重重拳头,打至瘀青红肿的丑态。
无能为力的我只能沉默对应,不论这是否难以忍受,终要咽下无智的怒火。同时,也要分散精神,返回这场不公平的谈判。
(如果我签下这份合同,代表我要让出身体,为了牺牲自己未来而换取一天的自由,这个代价未免太沉重?)
(况且就算我签了,贝拉也会违反诚诺。像她这种不择手段的人,诺言只不过是一张空谈。反倒失去人身自由的我,根本就管不住她的行动。给予她的肉体,恐怕她一定会利用我的身体行凶作恶。最重要的是,合同的条文尽是倾斜她的利益,完全是不公的交易。)
(但是我拒绝的话……恐怕一切还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看来你有点踌躇不安,用不用着帮忙?"
谈判桌的主人开始烦躁不安,食指不断敲打木桌,监视的眼神渐渐锐利,仿如猛狮死死地盯住羚羊。
"贝拉。如果我要花点时间考虑,你能等待一下?"
我收起恐惧,不安地请求贝拉,以打发的敌意。不过,她只是冷冷笑道。
"当然可以,但我担忧你可能没有更多时间思考。"
「啪嗒一一」
我的双足瞬间失去力气,发软不稳地倒下。一切来得十分突然,不明的剧痛从肠胃传出,每一刻的绞痛都是煎熬夺命,我忍受歇斯底里的叫喊,将憎恨的目光投放远处的凶手。
"我都提醒你已经剩下不多时间,为何要责怪我呢?"
"是你…在这杯奶茶下毒?"
"哎哟,你的父母没有教导你不要胡乱喝不明来历的饮料?"
"你…这死臭…咳"
面对如此无赖的回应,我快要气得说脏话,不过动怒只会加剧肌肉抽搐。不遏息的血纷纷涌出我的口腔,双手发狂般在半空挥动。
"很痛苦吧、很难作决定吧?如果你当初不闯祸的话,就用不着接受惩罚。"
"贝拉,你想杀了我?"
她猛然拉扯我的黑发,抓得我的头皮快要扯破流血。我忍着强烈痛楚,坚持不大哭一场,摆出不屈不挠的气势。目睹此幕,她则扬起得逞的笑意,靠近我的耳垂说道。
"当然了~不杀了你的话,我又怎能取回属于自己的事物。愚钝的**。"
"你…当心欺人太甚会受天谴,良心狗肺的死贱种!"
"呵?我只不过是想从你身上搜索答案,那就浪费保贵的时间听你说教。况且我的字典没有「善良」一字,有的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
她放下抓紧的发丝,继续观觉我滚在地上、痛苦嚎叫的惨况。待离去时以一道如屠夫俯视泥泞挣扎的缺水活鱼的傲慢眼神,暗暗地诉说她才是把握我的生死大权的主人。然而我也不愿放开死盯着她的目光,担忧我的视野会因为远离她的身影而失去怨恨她的意义。
"咦?你快要断气?"
"谁才要断气,混帐。"
短短的臭骂中,一段思绪掠过我的脑海,瞬间领悟了某个道理。我便豉起微小的勇气,向贝拉提出试探式的回腔。
"况且就算我死掉的话,你会命不久矣。"
"是吗,你是什么时候发现?"
(果然如此……)
当贝拉知晓我揭穿秘密,她从容地翘起二郎腿,毫不狡辩地反问我。下一步,我也揣测她的心意行事,缓缓地掀起部份底牌。
"既然你是我另一道人格,这代表我就是创造你的主人。因为我保留限制你个人自由的权限,所以你的存在与我息息相关,我一旦消失,你也要跟着我陪葬。 "
"总之,我随便死掉的话,你也会有麻烦。"
听着我的解答,她拍响手掌,以嘹亮的掌声赞扬。
"这就是所谓的急中生智?真是可笑。"
"不过,你确实说对。我也为了自保而不能对你见死不救。"
随意的客套话背后,贝拉掏出一瓶盛装桃红液体的药瓶,刻意摆放我无法触及的桌上,看来她摊开了来头不小的底牌。
"这是解药。若果你想得救,那就请你乖乖地签下这份合同。否则的话,我立马毁掉这个救命稻草。"
贝拉明确地抽出底牌的同时,好好摆着威迫利诱的作风。五指握紧药瓶,把持半空,似乎告诉如若我稍作不安分的举动,她则摔破药瓶。
"贝拉,你就多么想夺回我的身体?"
"天知道,我只知道你的生死就看乎你现在的表现。假如你想反抗的话,后果该懂吧。"
看来她已经烦躁到不待我有丝毫的犹豫,不惜手段地以命相迫,摆布这场致命的对奕游戏。到底她为了什么做到这个份上?
"我真想看看你会是先为了保命而流露难堪的神容还是会先变成一具不堪入目的冰冷尸体?"
"……"
面对死亡的威胁,我脸色难免苍白,冒现冷汗,就连呼吸的急促声她都听在耳内。
「到底下一步该怎样做,我又要怎样才不会得罪她的话」该不会是这个连生死是什么概念也摸不清的孩子所揣测之事,大多乳臭未干的小孩一定摆出哭喊爹娘求救或者满脸涕泪地求饶的不堪模样。那么,她又会摆出怎样的屈服之姿?
可惜下一秒我仍是不为所动,没有所谓的哭泣,也没有所谓的屈服。也许我在惊惶,手脚不断颤抖,呼吸慌乱无章,就连乌黑的眼眸也扩大,即使身体多么坦率表露恐惧,但我仍坚持以另有一番意味的眼神凝视她。为同是背负悲哀命运的她投下怜悯的目光,因为她欺待我的时候也在可怜自己为何会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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